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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同志故事《小睡之后再出门》

作者:贵州同志-访问量:-发表时间:2014/8/2

我已经三十岁了,青春拖着尾巴在我额头每天都抖一抖,如果一个人可以活到六十,那么我的人生已经过了一半了。

  这不是一个三十岁的人应该有的感慨不是吗,三十岁,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年当而立,在进入四十岁之前都应该是我的黄金时刻。

  然而二十岁的时候,我也曾经以为在我二十到三十的这段时光应该是发着光的,挥洒青春,留下值得骄傲的回忆。

  可是回想起这十年,这转瞬即逝的十年,我不过是一个碌碌无为消耗掉青春对现实妥协之后换来下半生可以展望的平凡生活的人。

  二十七岁结了婚,父母在县城里给我买了房子,妻子生下了一个女儿,我经营着我的服装店,跟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些小伙伴相比,我足以让他们羡慕了。

  我实在不记得在二十到三十的这十年里有过什么可以值得骄傲的回忆了,就连这十年里睡过的无数男人我都无法一一记得,因为实在是太多了,睡过他们也不值得让我骄傲,因为我同样也被他们睡过。

  好好的想想,我还是能够记得的,按照顺时针方向去回忆,最开始是在学校里,高中的时候,那个时候连二十岁都还没到呢,操场的一边有一片梧桐树,我的同学曾经在那里帮我口过。我经常去他们宿舍跟他做,总是在星期五,我们两个等他们宿舍的人都回去之后,就在架子床上,垫着他们的从家里带过来的破旧棉被,那个时候也不用戴套,做完了我们就各自回家。

  那真是激情澎湃的时候,我可以记得,在那片梧桐林里,我靠着树的时候,射完了也还是挺着的。他蹲在地上,穿着白色的帆布球鞋,穿着宽松肥大如今想起来丑得要命的校裤,紧张兮兮地动着他的头,嘴里含着我的东西,眼睛还不时往两边瞟,明明刺激到不可言喻,还那么不肯专心。

  也是太过遥远的回忆了,二十岁之前的东西跟校门口那一条小吃街一样,脏兮兮的,一到中午就往那里赶,吃完了还得踩着到处都是塑料薄膜袋的脏乱的地面却一点也不在乎它们急匆匆赶回教室去复习,刚刚吃过的什么味道,都是懒得去回忆的。

  镜子里的脸还是年轻的,凭着这张俊朗的脸和本身健壮的体魄,用手机拍两张裸照,借助网络,去那个边缘世界里随便一搜寻,我依然可以拥有无数的仰慕者。就像前十年一样,如果想要找人做,我不会失手的。

  镜台边摆的全是她的化妆保养品,她每天晚上会坐在那里消耗半个小时,其实她做不做这些,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那些东西摆在那里,我也从来没有在意过,此时此刻,我唯独注意镜子里自己的脸,这天赐的容颜,男女都爱的脸,我带着他走过三十年,会不会在以后的十年里产生巨大的变化呢。

  立秋之后,天气突然转凉了,她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我下午得去店里接收一批从深圳来的货,到晚上再去接她们,上午她们走了之后,我又回到床上躺了一会,也许是最近太忙太累了,我又小睡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从童年时候起,在睡觉的时候,迷迷蒙蒙中外面的小孩叫闹声总是特别清晰,还有修建筑和各种做工的锤子敲打声,乒乒乓乓,沉闷的,从不远处传来。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小孩的,这一点也不奇怪,他们在家之外同其他小孩玩耍打闹,尖叫嬉戏,没有时间概念的,肆意地成长;这个世界,也一直都在被破坏然后迅速重新再建造,所以我总能听到这些吗?而且非要在入睡前,特别是刚醒来时?

  光着上半身走到阳台上的时候,很明显地感觉到空气里夹杂着冷风,这种冷是多么的亲切呀,一年的夏天结束,秋天来临之前特有的冷风。童年长大的村子边有一条小河,全村的男人和男孩夏天都是不在家里洗澡的,一到稻谷收割完之后,再去河里洗澡,贪恋那份水里的清凉和伙伴们的玩闹,在水里待得太久,从水里走上岸的时候被风一吹就是那种感觉。嘴唇都洗紫了,打着哆嗦,内裤和头发滴着水,在那种冷风里穿着拖鞋,怕沙子跟进脚底,小心翼翼趟过河边的小沙滩回家里去。

  大学毕业之后,在广州呆了几年,朝九晚五,也存了十几万块钱,从一毕业,家里结婚的逼促一直都没停过,等我打算回去结婚的时候,我就已经快二十七岁了。在那个时候,我依然以为自己是年轻的,直到回家后完了婚,在县城里买了房子,妻子孕育,带来小孩,经营小店维持生计,越来越觉得容易累。心累,身体也累。

  就是在广州的那些年,我睡了迄今为止我睡过的大部分男人。下班之前随便一约,然后赴目的地见面,若互相还满意,就去开房,或者带回我租的公寓,或者去对方家里。哪怕是做一整晚,只要太阳出来之前小睡一会,第二天就可以恢复精力继续上班。

  我从不认为那是一件可耻的事情,我们谁也没有伤害到谁。我也从没感觉到孤独过,想做的时候,只要有时间和精力,如果把它比作一种资源,我总是可以找到源源不断的补给。现在想想,我总是在寻找搜索中,就像是狩猎一般,我天生是一个好猎手,或者去的那片森林充满生机,我总能满意而归的。我甚至把它当做我青春的象征,在决定回家结婚之前,我从来没有意识到只要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一样以它的方式在带走我的青春。

  我其实也没什么梦想,我的梦想就是听从我的身体得到那些胴体,从小到大,我从来也没有什么宏伟的梦想。小的时候写作文,说要成为科学家,成为一名守候边疆的战士,等稍微长大,渐渐认识到这个社会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形态,再回想起小时候写过的那些作文,简直很可笑。

  我没有在感叹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一点点累。我还得穿上衣服开车去店里,看看挂件折叠陈列,跟店员随便聊聊,了解一下这几天的销售情况,等货来了跟店员们一起点货,然后存货入单。我还可以趁她们母女回家一个人去中央广场的咖啡店喝杯咖啡,用手机联络联络圈子,浏览一下帅哥,然后再开车去接她们母女。

  我玩过一次3p,我跟一个熊轮流插一个零,在宾馆开的房间,做完了我们三个人一起在宾馆下面的店子吃了个粉,我记得那个小零往碗里放了很多的酸豆角跟辣椒,他吃的很快,连汤也一并喝了,吃完了伸着舌头辣得喘着气用纸巾去擦脸上的汗。觉得他可爱,后来又单独约他做了一次。具体是什么时候实在不记得了,也许是刚毕业的时候,印象实在是模糊了,那个宾馆,具体在什么位置,是在广州还是在县城还是在读书的城市真的记不起来了,在广州是很难吃到可以放酸豆角的粉的,只是还模糊记得那张流着汗吃粉吃的很过瘾的可爱的脸。

  阳台上有一些花花草草,她平时爱弄这些,怀孕的时候她花费大量的时间来照料这些花草,我知道她会是一个好的母亲。虽然跟她一起生活的这几年,我也曾断断续续找一些男的做过,但我对此于她并无愧疚,我与她组成一个家庭,夫妻之内该有的责任我都认真担待,谁都会有秘密,普通的夫妻之间也有,如果这一辈子她都不会知道这些事,我携手同她走完这一生,和其它夫妻又有什么区别呢。至于爱,并不是所有的夫妻都因爱结合,除了家人和朋友的爱,我甚至怀疑一个人同另一个原本陌生的人究竟可不可以产生前两者之外的爱。

  男人和男人之间,想都不用想,根本就没有爱情的。上天给了你这种特别的寻找性的快乐方式,你若还奢求其它,那你也不配拥有它。

  在过去的十年,在寻找这种快乐的时候,我很明确这一观点,他们想要在我身上寻找发现什么,我直截了当告诉,除了我的身体,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可供给予的,为了维系那种共同的嗜好,我可以力所能及给予金钱或其它我能够负担得起的,时间也好,精力也好……但是那种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只会阻断彼此快乐的连接罢了。

  我没有伤害过谁,因为跟我因性连结而产生的自我伤害,那不是我的错。可是大部分的人却偏偏要撞到那枪口上去,所以我只能不断地寻找更换。我喜欢不戴套做,可是因为害怕染上性病跟艾滋,我不得不戴上那种东西插他们,那样一点也不爽,不戴套做要美妙一千倍。

  时间不多,我得出门,现在穿T恤也不冷,车停在小区南边的一道围墙边上,这里的绿化灌木很漂亮,我步行到此,打开车锁进到车里,关上车门,停在那里看一会车头右边的花草。低矮的三色堇,然后看到一排一串红,角落里有金边美人蕉,一簇蜀葵开得欣欣向荣,还掉落几朵躺在草地之上,有一些已经糜烂了,几只蚊蝇在上面飞舞。女儿的玩具熊放在后座,镜子里一眼瞥见,倒躺在那里,毛绒绒的双手向前伸,是个随时拥抱的姿势,我心里想道,除了女儿,谁都不会去关注它吧,可此时此刻女儿并不在车里呀,那拥抱的姿势未免显得有些可怜了。

  不自觉我拿出烟来抽,点燃叼在嘴里,发动之后有车经过,那车马上开远了,细微的车轮声沉闷闷传进车内,像另一个世界传来的。转动方向盘掉头,开上街道之后有行人掠过,我心里知道,那些都是不动的,只是自己在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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